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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苏轻言被一群大老爷们围着灌酒,许酒因为这些日子同镇上的几个少女走得很近,便被那些小姑娘拉着去玩起游戏。
  月色之间,灯火之间,杯盏交错,笑声不断。
  忽地……
  “啊~~~”原本在篝火边玩游戏的女眷里传来一阵阵惊叫声。
  原本围坐在一起的人群忽然散开四处乱窜。
  原以为是小姑娘们做了什么游戏活跃气氛。
  却不想,紧接着便有人惊慌叫道:“酒姐姐?”
  苏轻言面色一变,放下酒杯大步过去。
  许酒跌坐在地上,捂着腿,面色有些苍白。
  而她身旁的一个青衣女子双眼泛红,正愧疚地望着许酒,似又有些不知所措。
  一群少女围在一起,纷纷关心道:“你没事吧?”
  苏轻言心中一紧:“酒酒……”
  那群少女见苏轻言过来,纷纷让开道来。
  许酒头有些昏,抬头便见苏轻言满脸急切地朝着自己走过来,她不想他担心,打起精神来,笑着安抚他:“我没事。”
  脸色都发白了,却还说自己没事。
  以前她这样让他心疼,现在她这样却让他觉得心疼又生气,一言不发地蹲下身撩开许酒的裤腿,却见得她的右脚脚踝处有两个红点,而红点周围已经全部红肿起来,分外可怖。
  这是被毒蛇咬过的痕迹,苏轻言眉心紧紧蹙了起来。
  其余的村民也跟着过去,问:“怎么回事?”
  一黄衫少女心有余悸道:“刚刚……刚刚有一条花蛇爬到这儿来了……”
  许酒的眼前越来越模糊,看着苏轻言从怀中拿出两枚褐色丹药,一枚递到她唇边,她想也没想,便拿着那褐色丹药吞了下去。
  另外一枚丹药被苏轻言捏成粉末,涂在了许酒的伤口以及周边。
  有人好奇道:“这大冬日里,哪来的蛇啊?而且什么蛇会往火堆的凑?”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一声女子闷哼便给了他答案。
  而后一阵清朗的声音响起:“苏大哥,我找到玲月了。”
  却是许久未见的梁愈,他手中正握着一条花蛇,那花蛇显然已经死了,身子垂直。
  在他脚边的小姑娘一身破烂衣衫,唇边还挂着血迹。
  竟是那苗静。
  梁愈指着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苗静道:“她就是玲月,这条蛇也是她放的。”
  苏轻言抱起许酒,冷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玲月,道:“把她带过来。”
  “好的!”
  梁愈轻轻松松便提着玲月跟在苏轻言身后。
  玲月看着苏轻言,带血的唇角却是突然弯起,笑得十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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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恒王府。
  偌大的房间里独独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烛灯。
  沈容看着陶瓷罐子里突然狂躁的小花蛇,眉目间的神色难辨。
  这花蛇是花菱所产,同花菱一样,与许酒体内的寻心蛊有感应,如今花蛇突然狂躁,便也就是说许酒身上的寻心蛊再也抑制不住。
  老管家犹豫半晌,还是问道:“属下有一事还是想不通。”
  沈容头也未抬地问道:“何事?”
  老管家看着沈容的背影,道:“您为何要让玲月那丫头去引发小姐身上的寻心蛊?”
  他发现他自己越发地看不懂自家爷了。
  三个月前,爷他刚一解除禁闭便亲自赶去了灵州,他们原以为他这么急冲冲去灵州是为了去找许酒小姐,却不想,去了一个月,他带回来的却是玲月。
  玲月似乎失了记忆,对他很是依赖。
  他也似乎忘记自己曾经下过要捉拿她的命令,对她很是照顾。
  当时他们惊得都掉了下巴,直以为他是忘了许酒,移情玲月了。
  这百般照顾之下,原本依赖于他的玲月更是对他言听计从,几乎将他的话奉为圣旨。
  直到半个月前,爷忽然叫他把自从玲珑姑娘失去他的信任之后便没收回来的花菱拿出来交给玲月,这时他才明白为何爷要把玲月带回来了,花菱和寻心蛊都是玲珑以自身血所养,要控制它自然需要玲珑的血,可玲珑已死,能控制它的就只有和玲珑血脉相连的玲月了,可他们去抓玲月时,玲月以为他们要杀她,不知躲到了哪儿,后来不知为何失了记忆,所以他才会把她带回来百般照顾,为的就是让她帮忙继续养寻心蛊和花菱。
  而这次,他把花菱给玲月,却是让她去带着花菱灵州,让许酒小姐的寻心蛊彻底爆发。
  他应该知道,寻心蛊一旦被引发,便就代表中蛊者可以数着最后的日子过活了。
  沈容伸手轻抚着狂躁不安的花蛇,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父皇现在宠信苏轻言,我动不得他,可若是他自己求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