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浑浊的眼睛盯着晏山,“你可知你与长公主也有一纸婚约,只是着婚约还未曾现世,便埋葬在了风里。”十几年前你父亲带领的晏家军,打过许多胜仗,渭朝的百姓无不称赞他们的英勇,可是有一日你父亲因为自己的刚愎自用,害了晏家军也害了渭城的百姓。
有一日你父亲浑身是血出现在朕的面前,苦苦哀求朕把他杀了,因为他判断失误害了那么多人,你父亲无颜愧对晏家的列祖列宗,也愧对朕,当时他怀里还有个你,这些年你们以为你们的那些小动作朕不知道吗?朕不过是由着你们罢了,如果我真想杀你们,你们断然活不到现在。
那时候晚儿刚出生不久,想着你父亲若是打了胜仗回来,就给你和晚儿赐婚,结果这一张婚约到底是随风消散了。晏维听完太上皇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他坚信太上皇就是杀了自己哥哥的凶手。
过几日晚儿就要去北元,北元那边已经派人来接了,你护送长公主去,与北元皇子的婚约且看你二人的造化了。晏山对着太上皇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额头有血迹冒了出来,晏山又对着晏维磕了几个响头,“叔父保重。”
晏维看着以前在他膝下爱哭爱耍木剑的小哭包,如今都这般大了,以前只记得仇恨记得要给哥哥报仇,全然忘记了晏山那时候还是孩子,如何懂仇恨二字是如何的沉重, 晏维拍了拍晏山的肩膀“孩子,去找寻你的自由,仇恨的枷锁不应该背负在你身上。”
等晏山走后,晏维看着太上皇,“你说完了就走吧,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恨你,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还是会杀了你。”身边的侍从不等太上皇发话,便呵斥道“大胆罪人,竟敢在太上皇面前自称我,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太上皇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无妨。走吧。”而晏维衣衫早已被泪水浸透,在阴冷的潮湿的房间,寒气更入骨几分。
走至牢房门外,一股寒风袭来,太上皇感觉喉咙干涩,便用力咳嗽了起来,咳嗽的越发严重,太上皇面色逐渐变得赤红,浑浊的眼睛更加红了几分。贴身太监端来热水,“太上皇,喝点水,润润嗓子,奴才这就去让御医来给您看看。”
太上皇拍了拍太监的手“无妨无妨,老了老了,怕是没几日活头了,好在景焕这孩子总算是立了皇后,我这心事又少了一件。”太监低头说着“太上皇九五之尊,定能长命百岁,护渭朝千秋。”
太上皇拿起茶杯,将杯中的热水一饮而尽,太监接过茶杯又递给旁人,旁人眼疾手快的接过杯子,快的如一阵风。太监一如既然的弯着腰,手放在太上皇随时可以摸得到的地方。
立政殿
裴银筝坐在主位上,下边跪着一群人,为首的女子行过礼后,跪在地上温声细语“奴婢居莺,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居莺身边瘦的仿佛只剩骨头太监也掐着细细的嗓子说“奴才张应,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裴银筝朝春兰点了点头,春兰会意“皇后娘娘刚进宫不久,不如你们在宫中呆的时间长久,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可要替娘娘担待着点,一心不侍二主,如果被娘娘发现了你们有二心,小心你们头上的脑袋。当然你们忠心效主,娘娘给你们的好处只会多不会少。”说完春兰赏赐了一些金银珠宝给下边跪着的一群人。
居莺和张应本来也想一起出去的,春兰见状,喊住了他们“居莺和张应,你们两个留下听娘娘训话。”两人异口同声的道了声“是。”
一直都是春兰在说,裴银筝难得开口“居莺,倒是个好名字,你在宫中呆了少年。 ”回娘娘的话“奴婢十三岁进宫,在这宫中呆了五年。”“那如今便是17岁了,倒是个好年纪。”裴银筝瞥了一眼张应,淡淡的开口“你呢?”回娘娘的话“奴才十四岁进宫,在这宫中呆了五年。”
裴银筝再次看了一眼春兰,春兰拿出一些金银和首饰,交到居莺和张应手中,两人疑惑的看了一眼裴银筝,“本宫在这深宫中,日后还希望你们多多提点着些,这些赏赐都是本宫从本家拿的,算是本宫的心意。”
居莺和张应一起道了“不敢,奴才(奴婢愿意誓死效忠皇后娘娘)。”得到想要的回答后, 裴银筝挥了挥手,让居莺和张应退了下去。
等人走后。春兰上去给裴银筝揉肩捏背,“娘娘,奴婢手法还要加重些吗?”裴银筝单手撑着下巴,休憩了起来“春兰啊,这皇后真不是那么好当的,皇上即使对本宫再好,也不是本宫一人的夫君。”
春兰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娘娘,有些话小心隔墙有耳,让有心人听了去,省不得给娘娘招来麻烦那就不好了。”
娘娘,太极殿那边派人来传话,说“娘娘不必每日前去请安,每月娘娘只需15日那天去即可。”裴银筝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春兰,太极殿那边的人你可有打点着些。”
“娘娘宽心,奴婢已经安排妥当了。”裴银筝这才想起来秦榆晚这号人物,赶忙让春兰把打听到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和她说说。裴银筝在脑海搜寻晏山这号人物,实属不知道有这号人物。春兰出言“娘娘,那晏山可是晏家老将军的孩子,算是将门之后,自小养在十三卫,听说武功是极好的。”
“十三卫,那不是隶属皇家的暗卫,替皇家办事的一个组织?这么一想,其中缘由还真人耐人寻味啊。春兰,你替本宫打点着些,明日本宫就去看看本宫这位皇姐。”
春兰点了点头,“娘娘巳时到了,各宫娘娘还等着给您请安呢,奴婢扶娘娘到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