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真的不得不感叹命运弄人。
她和傅念远,也许真的是有缘无分吧。
现在,既然她已经决定了要跟顾墨南结婚,那她以后,就会好好地和顾墨南过日子,好好地当顾墨南的妻子。
这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小寒告诉我这件事时,我很生气,骂了她一顿……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因为心理上的一种扭曲吧。”季小洛沉声说。
小寒的身子被姜正天糟蹋了,所以,就见不到别人好,想让别人和她一样地凄惨。
其实小寒,真的很可怜……
所以,这次的事情,季小洛也不打算追究了。
就这样吧,反正,现在她和傅念远,已经是不可能了。
“不打算去跟傅念远解释一下么?”阿凌皱眉问道。
“不了。”季小洛摇摇头,“就算解释了,他也不会相信的。” 她以前无数次地想解释,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这次,她是彻底地放弃了。
“对了,姜正天的死,我一直有些疑惑,是因为园丁伯伯的那些花么?”
“是啊。”阿凌毫不避讳地点点头,“反正现在姜正天死了,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爸他,在花上撒了一种他自己研制的毒药,因为他本来就是医学院毕业的学生嘛,所以很容易就制出来了。而且那种药,就是凑上去闻的时候才会吸进去,其他时间不会。还是慢性的呢,过几天才会彻底发作。”
怪不得园丁伯伯那时候给她药呢,原来真的是用来救她的命的啊……
“园丁伯伯到底和姜正天有什么过节?”
“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我只记得,他好像说过,姜正天在二十多年前差点害死了他,他九死一生活了下来,就是失忆了,前一段时间才恢复了记忆。一查,姜正天居然把他以前的爱人也给害死了,而且还霸占了他爱人的公司……”
季小洛愣愣地听着。 这个故事,怎么好像听着有点耳熟?
等等,照这样说的话,难道……
园丁伯伯是姜泽渊的亲生父亲!
婚礼会场,身为伴娘的蒋越维,暂时代替着季小洛在招待客人。
而姜泽渊正坐在不远处,微笑着看她。
“嗨。”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蒋越维身体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抬头对着他笑笑:“嗨,白冽。”
“今天很漂亮。”白冽看着她,由衷地赞叹。
“我哪天不漂亮?”蒋越维扬眉,像以前一样和白冽斗嘴。
可是他们心里又清楚,以前的那种日子,回不去了。
白冽笑笑,目光触及到坐在不远处的姜泽渊身上,眸光微微一沉。
而姜泽渊注意到他似乎在看自己,连忙礼貌地冲着他点了点头。
“你们……还好么?”
“挺好的啊。”蒋越维强迫自己笑得开怀,“我们下个月也要结婚了。”
白冽的笑容,渐渐僵硬在嘴角。
良久,他才重新又笑起来,只不过这次的笑容里,多了一抹苦涩:“嗯,恭喜……”
他最终,还是没能让她爱上他啊。
她和姜泽渊,一定很相爱吧。
说完“恭喜”之后,他便转身离开。
蒋越维低下头,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一滴泪水,自她的眼角滑落。
白冽,其实你不知道,我早就爱上你了。
可是现在,姜泽渊需要我,我不能离开他……
白冽,你对我说恭喜,我对你说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我的爱人……
婚礼,开始了。
顾墨南看着身穿白色婚纱,慢慢走向他的季小洛,脸上满是温润的笑意。
“顾墨南先生,你愿意娶季小洛小姐为妻吗? 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顾墨南不假思索地开口:“我愿意。”
“季小洛小姐,你愿意嫁给顾墨南先生吗?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我……”季小洛张了张口,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我愿意”那三个字来。
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了,可是到这个时候,她怎么又退缩了?
宾客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顾墨南也转过头,去看她。
季小洛觉得自己的脸火烧火燎的。
她根本不敢去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伤心?失望?愤怒?也许都有一点吧……
而就在这时,教堂的大门,突然被人狠狠地撞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包括顾墨南和季小洛。
门口的男子身材修长,背光而立,一瞬间,给季小洛一种宛若神祗的错觉。
来了么?顾墨南慢慢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他故意跟季小洛求婚,然后再把他们两个要结婚的消息放出去。
他知道,傅念远一定还爱着季小洛,所以用这种方法,来逼迫傅念远承认自己的内心。
再怎么说,季小洛是他曾经爱过的女孩子,又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他希望能够看到她得到幸福。
是他么……?
季小洛盯着门口的人影,有些许恍惚。
不是吧?他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会来参加她的婚礼呢?
他应该一刻也不想见到她才对,他现在应该跟卡洛琳在一起才对吧……
“季小洛,是谁允许你和别的男人结婚的?”
男人声音清冷,仿佛腊月的寒冰,一瞬间将整个教堂全部冻结。而季小洛的心脏,就在这一瞬间,爆炸了。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是的,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经刻在了骨子里,熟悉到,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季小洛的身体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她无措地看看顾墨南,又看看在场的各位宾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念远要干什么?
明明,她都已经决定要放弃了,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了,可是为什么,傅念远却要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傅念远啊,是你先让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的,可是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