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匪皱了皱眉:“看来那小白脸是在医院见到了乖宝。”
青脸点头:“对,否则白越不可能主动出现在订婚现场。”
陆匪瞥了他一眼:“这不是重点。”
强吉茫然地问:“那重点是什么?”
陆匪:“乖宝为什么去医院?”
虽然是个问句,但他并不想听其他人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乖宝难道生病了么……”
青脸正想说医院没有温童的诊疗记录,下一秒,他又听见陆匪说:“乖宝待在谢由那种心理阴暗的变态身边,怎么可能健康得起来。”
青脸:“……”
“我现在安排去大溪地的事。”
…………
大溪地
椰子车每天一大早都会准时出现在沙滩上。
温童一出门就能看见,不过负责发放椰子的酒店员工不是固定的,经常轮换。
隔天傍晚,见椰子车边的员工变成了他眼熟的那一个,他才懒洋洋地走过去拿椰子。
男服务员递给他一个椰子,顺势往他掌心塞了手机。
之后便和昨天一样,温童坐下喝椰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白越视频通话便打了过来。
“陆匪和他那几个手下不在酒店,大概率是出发了。”
温童点点头。
白越继续说:“24小时后,我再出发。”
温童睨了他一眼,心想,上次让你晚陆匪一天过来,这会儿就精准到24小时了。
“你别急,”他勉强安抚了一句,对白越说,“等我喊你。”
他得先看看到时候陆匪的反应。
温童眨了下眼,面不改色地对白越说:“我要先看一看谢由的反应。”
“你来早了可能会被谢由发现。”
话音落地,不知哪儿来的沙子溅到了他的小腿。
温童偏头看过去,看到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
他脸色微变,当即挂掉电话。
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机藏到躺椅下方,塞进沙子堆里,与此同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重新保持着刚刚低头看手机的姿势。
一系列动作做完,谢由也走到椰子车前。
他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插在椰子里的吸管已经被咬瘪了。
他知道温童有咬吸管的习惯,尤其是谈话的时候。
谢由的目光渐渐落到一旁的男服务员脸上,他轻扯唇角,漫不经心地用中文问:“你会说中文吗?”
男服务员愣了会儿,迟疑地说:“窝,一点点。”
温童指尖顿了顿,以谢由的性格,怎么可能关心一个酒店的员工会不会说中文?
是在怀疑他们刚才在聊天吗?
他抿了抿唇,嗦了口椰汁,稳住语气,给孟信瑞发了条语音消息:“我回去的时候给你捎点沙子呗。”
下一秒,手机震了震,孟信瑞秒回了。
【桐大煎饼孟哥:?沙子?】
【桐大煎饼孟哥:你好意思吗?!上次美国的礼物都没给带回来!】
温童扯了下唇角,继续发语音:“行,那我再给你捡点贝壳。”
【桐大煎饼孟哥:你可真是我的兄弟。】
温童笑眯眯地说:“不,我是你的好爹地。”
【桐大煎饼孟哥:……】
温童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谢由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也可以大概猜到孟信瑞给温童发了什么消息。
他瞥了眼少年抱着的椰子,一只手不方便打字,给孟信瑞发语音消息很合理。
他再次看向椰子车边的男服务员。
对方递给他一个椰子,用蹩脚的中文说:“好、好吃!”
谢由接过椰子,轻描淡写地恩了声。
温童和孟信瑞聊了会儿,才装出一个聊完天后的模样,偏头看向谢由:“你来这里干嘛?”
谢由捧着椰子,温声道:“听凌西说,酒店在免费发放椰子。”
温童敷衍地应了声。
谢由继续道:“我还还有点担心你会误会。”
温童疑惑:“误会什么?”
谢由:“误会是我安排的人。”
温童:“……”
谢由微微一笑,平静地说:“特地出来,和你解释解释。”
说完,他再次看向面前的男服务员,勾着唇角,一副微笑随和的闲聊模样:“说起来……酒店为什么会突然送椰子?”
男服务员的中文并不好,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一脸茫然。
见状,谢由才改口用英文,重新问了遍问题。
这次男服务员用英文回道:“因为马上就是华国的春节了,经理想搞活动。”
四天后就是除夕,而且在大溪地度假的华国游客不算少。
再三试探都没有有发现问题,谢由心底的最后一丝疑虑消息,笑道:“这样啊。”
温童听懂了两人的对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谢由,确认他没有再怀疑后,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担心谢由再待下去会发现什么端倪,他抱着椰子起身道:“我走了。”
“你自个儿呆着。”
他走了,谢由当然也没兴趣再待下去,也走了。
回去的路路过酒店大堂,温童顺便找了经理,预约和莉亚的浮潜。
因为他上次连续浮潜了两天,这次经理便笑问:“需要帮您安排两天吗?”
温童想了想,陆匪明天或者后天应该就能到这里,肯定会想办法见他。
现在要做的,就是创造机会,耐心等着陆匪。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先来个连续五天的。”
…………
隔天下午,温童背着个背包出门去找莉亚,路过便利店,买了点零食。
付款的时候看见收银员背后放着几排烟,随意地指了一包。
莉亚见他买了烟,诧异地问:“你……smoke?”
“我不抽烟,”温童拆开烟的塑料包装,抽出两根扔进垃圾桶,笑眯眯地对莉亚说,“这个有其他用。”
“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莉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抬手在唇边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这次的浮潜地点就离小岛很近,就在岸边,温童象征性地潜了会儿,就和莉亚打了声招呼上岸。
他在岸边坐了会儿,看似在欣赏风景,实则扫视周围。
都是些金发碧眼的游客,没看到一个亚洲面孔,更别说陆匪等人了。
晒了会儿太阳,衣服半干半湿地黏在身上,很难受。
温童索性拿上备用的衣服,大步走向洗手间,准备先换套衣服。
走进隔间,刚穿上裤子,还没来得及套上t恤,隔间门突然被人在外面拉了拉,发出碰撞的声响。
温童一愣,下意识地说:“里面有人。”
紧接着反应过来,这句话应该用英文说。
可是英文该咋说?
好像也不用说了吧?他都出声了,外面的人能不知道里面有人么?
胡思乱想了半分钟,只见隔间门被重重一拉。
外面那人的力气大到可怕,直接把门上的插销锁的螺丝都撞歪了,插销摇摇欲坠。
温童眼睫颤了颤,猜到了外面的人是谁。
走路没声音,用蛮力开门的人,除了陆匪还能是谁?
下一秒,隔间门被粗暴打开。
温童掀起眼皮,只看到一抹黑色的衣角,连陆匪的脸都没看见,就死死地搂进了怀里。
男人强有力的胳膊像铁钳似的紧紧地箍着他的腰,把他往身体按,仿佛恨不得把他揉进骨血之中。
温童被抱得很难受,有些喘不上气。
他偏了偏头,一动,更难受了。
也不知道陆匪戴了什么东西,磨得他脖子又痒又疼。
上半身动不了,他直接抬腿,朝着陆匪的第三条腿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