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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樱键入最后一个句号,先保存再检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发了邮件给甄洛。
  她看了眼时间,23:40。
  呼......总算没有把恒星的总报利润表部分拖到下一年。
  这几天方弈时说忙,没来找她;沈倓则在外省参加元旦晚会的排练。她早早回家没事做,索性留在公司赶进度,顺便以此为借口,拒绝傅黎煦一起下班的花式邀请。
  他想继续玩游戏,可她出了一通乱拳之后,不想再接招了。
  游樱把桌上东西收拾好,敲了敲甄洛的门:“甄秘书,还不走吗?”
  甄洛道:“过会。”
  要是平常,游樱不会多说什么,但今天,她还是提醒一句:“今晚市政府要放烟花,55开始全楼断电,一直到十二点半才恢复,还有可能推迟。甄秘书还是先回家吧。”
  甄洛手顿了顿,他道:“好。”
  市里不允许散放烟花,划了一个商圈两个地标做跨年庆祝地点,云宏就是其一。
  游樱知道人多,但没想到人会这么多。大厦门口拦了一圈防护线,但也只是门口,出了那个圈,真正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她在门口愣着,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甄洛拎着公文包过来,他道:“怎么还在这?”
  游樱侧身,让他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我感觉......走不出去。”
  甄洛推开门,环顾一周,回头问她:“走不走?”
  大佬带路,游樱赶紧跟上,不知道他是怎么选的路线,她觉得无处下脚,在他背后却硬是走出畅通无阻的错觉。
  甄洛带她走了四五分钟,他停下道:“过不去了。”
  除了大厦楼顶放置烟花之外,3号楼巨大的四面显示屏也被征用,播放倒计时。
  他们现在离显示屏不是很远,算不上核心地带,但也就差那么一点儿。这里的人群密度已经达到两人前胸贴后背的标准,再往外走,没有那么多建筑物,地势平坦,地面开阔,估计连根头发丝都插不进去。
  大屏幕上23:59不断闪烁,游樱道:“嗯。只能在这看会儿了,倒计时结束以后应该会好很多,那时候就可以走了。”
  “十——”
  情侣们牵起了彼此的手。
  “九——”
  路灯熄灭,猫耳发箍、荧光手环成为星星点点的光源。
  “八——”
  “我爱你!”
  从不远的地方传来,有人吹着口哨,有人哄笑。
  “七——”
  它点燃了澎湃的爱意,告白声一浪高过一浪。
  “六——”
  甄洛冷清地站在如此热烈的氛围之中。
  “五——”
  第一捧烟花“砰”地绽放在夜空。
  “四——”
  却不在他的眼眸。
  “三——!”
  游樱鬼使神差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二——!”
  他回头看了游樱一眼,想要说些什么,但周围声浪太大,他只好弯腰——
  “一——!”
  他们毫不吝惜善意与热情,对自己,也对陌生人,齐声祝福:“新年快乐!”
  男人唇瓣贴在耳边,他问:“怎么了?”
  她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所及之处全是接吻的情侣,数百桶烟花交织出盛大、艳丽的天幕。
  砰、砰,仿佛是烟花燃放的音效,又好似她的心跳。
  游樱下意识退后一步,被人群挤了回去。
  甄洛扶住她,等她站稳之后就松开了手,却被她抓住手腕。
  女人唇瓣一张一合,他听不清,于是他再次倾身。
  被轻轻地吻了一下。
  周围人的甜蜜、喜悦、幸福、爱意浓烈地散发出来,包裹住了她,使她不由自主地充满了这样的情绪,但一触碰到真人,就仿佛碰到了梦幻与真实的交界点。
  游樱惊慌失措地后退,又被踉踉跄跄地挤回去,这一次,她得到了一个拥抱。
  甄洛一手横在她腰上,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头含住她唇瓣,舔开齿关,带去清冽的气息。
  他以黑暗阻断理智,为她造梦。
  甄洛牵着她走进盛华七栋的电梯时,游樱还有些懵,她不明白为什么甄洛知道她的地址,等她想到连钥匙都是甄洛给她发的之后,甄洛已经按下了36层的按键。
  他也住这啊......
  甄洛上班早下班迟,游樱搬过来十来天,愣是一次也没撞见过。
  游樱的“员工福利”和甄洛的根本不能比,她是样板房,而甄洛是打通上下的大跃层。他应该自己装修过,房子内部刨除掉了一切不必要的东西,简单得有些过分。
  阳台门大敞着,游樱站在门口,被穿堂风吹得一激灵。
  甄洛道:“冷吗?”
  游樱:“还行。”
  “很快就热了。”
  游樱心想:突如其来的骚,还真有点......
  “你平时洗澡用多少度的水?”
  “嗯?36。”
  他把公文包挂好,伸手在玄关的显示屏上戳了几下:“往前直走,磨砂玻璃门是浴室,水已经放好了。”
  原来是洗澡。
  哦。
  浴室外间有个小衣柜,挂着浴袍、睡衣、浴巾和毛巾。
  游樱洗完澡后想了又想,老老实实地穿了件浴袍。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很敢动甄洛的东西。
  门窗关好,地暖也开了,游樱穿着毛拖鞋,全身都暖烘烘的。
  甄洛的卧室里有一扇落地窗,遥望出去,底下车水马龙如蚂蚁,云宏大厦也并非不可攀的高峰。
  游樱心想:傅黎煦简直当代黄世仁,给资深员工的房子都要时时刻刻对着公司,提醒他勿忘加班。
  游樱胡思乱想了一通,门外脚步声渐近,她把床单揪出一个球。
  想走是想走的,如果在这打响新年第一炮,那37层只剩妱玓没跟她睡过了,同事关系真是既单纯,又麻烦;说不走吧,也确实有点不想走。甄洛平时在工作上指点她很多,在她眼里自带高智商光环,睡了他有种睡老师的禁忌感,而且他吻她的时候,那种灵魂颤栗的感觉,十分的、十分的,值得回味,勾引着她想尝试更多。
  有人帮她做了决定。
  甄洛关掉了灯。他坐到她身边,挑开了浴袍的带子。
  自我欺骗被催化蔓延,情欲蒙蔽了羞耻。
  手指连根没入,摩擦他熟知的敏感点时,她瞪圆了眼睛。
  看来是没有忘记,真可爱啊。
  她坐在他的怀里,月光跟不上她被颠动的频率,覆盖不了被男人亲吻、摩挲的身体。
  几十秒一波小高潮,游樱自己都诧异为什么如此敏感。
  甄洛...那个军官...真的是长在她G点上的男人,啊......
  这儿、这儿,还有一个,甄洛缓缓地、挨着擦过去,反复地磨着,果然听到她变得急促的呼吸,肉壁紧紧套着他,水液仿佛无穷无尽。
  我本来没有什么想法的。
  他在她脊背凹陷处逡巡,逼得她像只猫似的拱在他脖颈撒娇。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方弈时不眠不休,把外包单子的进度赶到85%,凭借自己良好的信誉,成功预支了工资。
  他抱着一大堆礼物坐在游樱家的沙发上,他知道游樱不喜欢惊喜,所以提前打了电话,她没接,应该是在加班吧。没有关系,他可以等。
  毛毯上有她惯用的洗衣液的香气,他一周多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此时此刻,在她家里,被这种温暖包裹着,他不知不觉地沉入了梦乡,直到一个电话把他惊醒。
  沈倓刚出道的时候,没有什么人理他。九分假的混乱男女关系和一分真的酒吧经历混成了黑料包,再有高中学历做底,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滩脑袋空空,仅有美貌的淤泥。
  直到他们听到他唱歌。
  第一年两首单曲五首ost,全都是柳严的功劳;第二年一张专辑,两大综艺,加上中央认证的新生代实力歌手,有他自己出的八成力。那以后各大省台就开始向他发出传统节日晚会的邀请。
  潘卉卉眼里只有工作,不太重视这些,他也没有节日非得陪在亲人爱人身边的意识,并不像某位可以压轴的前辈那样,要求自己的节目排在前面,唱完一首歌就匆匆回家陪老婆。
  工作嘛,能不给其他人添麻烦,就尽量不添麻烦。
  他站在舞台上,旁边是同期出道的明星,身后是青春洋溢的后辈,他被簇拥着,忽然觉得百无聊赖。
  主持人激动地和全场观众一起倒数,他知道一定有一个摄像在拍他的特写,也知道前排的粉丝恨不得把摄像头贴到他脸上,整场晚会只拍了他的部分。
  他笑起来,眼含春水,无声地说道:“游樱。”
  然后合上其他人:“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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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壮有话说:甄洛是大秘书,什么事都经过他手的,政府的停电通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23333樱妹真的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