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深送林果果回家后,将棉被抱在怀中,细闻那股淡淡的清香。
这空大的房间居然因为这味道而充满温暖。
果然,还是有她在才好。
白若深拿起画笔,继续作画。
他选了一个,蓝色。
不是代表忧鬱的蓝,而是像大蓝闪蝶一般的炫丽色彩。
白若深一笔一画小心翼翼,他的脑海中全是林果果躺在床上望着他羞涩的模样。
内心的躁动难以压抑,画着画着,他画出了她裸躺在蓝色蝴蝶的温床里。
他想起果果小时候,纯真无知的模样。也想起重逢时,她青涩害羞的表情。
不论是笑容靦腆的林果果、偷看他的林果果、做错事就会咬着下唇的林果果……每一个她都在他心上无限生长。
他想像她白皙的腿缠在他的身上,与他紧紧合而为一。
白若深收起画笔,仰躺在床上,想着果果的脸哼着一段歌——
idon'tknow,butibelieve
thatsomethingsaremeanttobe
andthatyou'llmakeabetterme
everydayiloveyou
就在白若深快陷入沉睡时,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是——父亲。
「爸?」
「深儿,近日我要把总公司迁回加拿大,台湾这边就不能替你管了,你一个人可以吧?」
白若深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疏离的语气询问:「你不会回来看妈了?」
电话另一头沉默下来,其实他知道,爸爸在台湾是为了妈妈,只是每次回家都把自己关在自己曾和妈妈待过的房间不吃也不喝,一待就是一整个下午。
他也知道,自家老爸绝不会不回来看妈。
爸爸可能只是……不愿一直陷在悲伤里。
虽然他不确定他是否准备好了,甚至可以说现在接手还太早,但他也不小了,身为白家独子,仍然必须学会承担责任。
「有关于你妈的日子,我绝不缺席。」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响,白若深默了会,还是叮嘱一句:「少抽点,妈会不高兴。」
「嗯。」那头闷闷地回应,然后掛上了电话。
白若深闭上眼睛,其实他不怪爸爸,失去妻子的他,就像失去了灵魂。他爸拚了命在工作,为的便是让他在生活上从不为钱烦恼。
相较之下或许缺少了关爱,但他也无所谓,他本就是一个喜欢孤独感的人。
嗯,也许遇见林果果之前他是这样想的。
有了她,他才明白爸爸脸上的快乐从何而来。
深爱的人就在身边,有多么幸福啊。
他并不完美,他厌恶人群,甚至是自己。
只有林果果,那温暖如阳的她,拥抱在孤独黑暗深渊的他。
所以他克服了许多事情——现在的他已经可以上台畅谈自如,被许多人包围时不再觉得反胃噁心,虽然被人触碰还是会感到不适,但已不像当年那般反应激烈。
这都是因为林果果。
他若是不克服这些心理障碍,怎能在她身边保护她?
感到痛苦时,就多想她一点。
多想她一点。
痛苦便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