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口袋的震动,巫笛隐约感觉到哥哥的担忧,她轻拍安抚,柔声说:「别担心,哥哥,我没事,你千万别出来,你出来不是帮忙,而是送菜给飞尸吃。」
口袋里的哥哥一阵无语,竟无法辩解更多了。
巫笛脖子上的血珀章也受到她吐出的血所影响,隐隐发出一道红光,一闪即逝。
远在冥府坐镇的帝君正听着白安的汇报,恰如巫笛所说,他们所查到的消息与她所说的不谋而合,没料到这竟是当初下泉之乱所作怪的邪祟刻意为之。
倒是没想到他们有这能耐搞得阴阳两界失衡、时空错乱、瘟疫蔓延,可真是有本事啊!
而其中牵扯过大,这该如何论处,的确是棘手的问题。
霎那间帝君有所感应,掐指一算,蹙眉道:「不好,小无敌有难。」
帝君座下站了一排冥府各处的首要负责官员,各个因为此次的危机而忙得愁眉苦脸,针对帝君的质问,竟无法反驳,就连所得知的消息都还是靠白无常汇报,他们才得知内情为何。
各处汇报的下属们战战兢兢,一听帝君彷彿无意镇守冥府,他们都慌了。
帝君与巫笛的关係,自从那天帝君将疲惫的巫笛抱回莲殿后,事情都传开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不敢多嘴对帝君进言。
如今帝君得知巫笛有难,却急忙要离开,那这冥府不就群龙无首了吗?
下属们欲言又止,推了推小黑。
小黑黑着张脸说:「我又不找死,你行你说,更何况我站巫笛这边的,我们有过命的交情。」
其他的鬼皇、鬼帝级别的官员你看我、我看你的,却怯弱的无一人敢多说一句。
不知道是谁,不要命的飘出一句话:「被美色所误,万万不可。」
顿时各个官员头低到不能再低,深怕被帝君误解是自己说出口的。
「呵!好一个万万不可。」帝君怒极反笑。
眾将胆怯的抬头看着帝君的笑脸,怎么看怎么惊悚,觉得自己这回要死在此地了。
帝君阴森森的笑着发话:「此次下泉之乱各大狱主都有责任,更遑论诸位,而巫笛乃本君首席大弟子,得本君所令,本君让她在阳间追查,如今有难并与冥府息息相关,若本君见死不救,如何让眾将信服?诸位如此表态??莫非想身先士卒对付镇压千年出逃的巫姑、窳邪神以及凭空消失的行尸?」
「属下不敢。」眾官员低头。
帝君嗤笑,语气不善道:「不敢?本君见诸位倒是很能倚老卖老,还有什么不敢?别以为执掌冥府各大要处就想欺压本君一头,诸位还不够格。」
「本君不发威,眾将似乎忘了本君的嗜杀,再敢多言,杀无赦!」帝君沉声,放出威压震慑,「各大处若没贡献,待此次危机解除,本君随即灭之取代之,要你们何用,处处都需本君?那你们都可以消失了。」
「属下必鞠躬尽瘁、视死如归,协助帝君守住冥府。」眾官员吓得忙表心意。
「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帝君将一群冥府官员喝斥下去。
小黑擦着额头的虚汗,哎唷!帝君动怒,他的腿都软了,倒是巫笛值得了,知道君上为了她,说了有史以来最多字句的一次,真是太难得了。
等到官员退散,帝君突然说了一句:「干得不错,下去吧!」
白安与小黑也得到帝君的指示,急忙着安排后续的部署。
只不过小黑扯了白安到一边,偷问:「什么不错?我不懂君上的话。」
「嘻嘻嘻!」白安笑着说:「被美色所误,万万不可!」
等到白安走远了,小黑才意会过来,原来这找死的话是这傢伙说的啊!
帝君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上,难得叹了口气,心里满是不捨,当初的她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破事,处处得对付如此混吃等死的官员,得多累?而她却从不喊苦,倒是真对的起『贤妻』之美名,将一切治理的井井有条。
「唉~」帝君懊恼当初的自己如此作为,如今知晓他的小无敌有难,不再纠结儘快前往。
当帝君沿着巫笛的气息一路追寻过来,却有一丝意外,这女人赶的是什么路?怎么一步一找死,若不是他非常人所比拟,他这会儿早已死上百来次。
推想一番她这行进的路线图,才联想到应是使用了阴差开路,而有这能耐的,不外乎是那城隍了。
帝君眉头一皱,这小无敌该是被吓坏了,他尚未教授于她有关阴差开路的讯息,如此让她正面遇上,想到她那丰富的表情,不由得哭笑不得。
想必是相当有趣,真想看看会是多可爱。
一方面又想着,这城隍该死!胆敢吓他的小无敌。
此时,帝君思索间来到了诊所附近,看了四处的气场,捏了一把地上的土,随之推算走起了方位后站定,手指随意指点各处,弹入镇守之物,输入真气后,一个阵法就此成形。
不动声色做完了这些,帝君敛息隐身,行若无事的走进诊所。
诊所内一片狼藉,像是刚遭遇一场混战,所有器材、桌椅都东倒西歪的倒在一地。
帝君慧眼如炬,光是看了一圈便察觉出隐藏的密室,此密室并非地下室,而是隐蔽在墙壁里的独特空间,手一翻,捻诀一算,随手挥开了禁制。
许是里面的人太过轻敌,也未料到帝君亲来,并无察觉结界被破解,许是帝君的法力又更进一步了,导致无人感知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