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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个休假日上班,电梯里满载的人群无一不精神萎靡,每个人口罩戴好带满,累的连一句交谈的声音也没有。徐卿卿一进电梯就故意站最里面,她楼层是最高层,最后都会只剩她一个。
看着上头的楼层跳转,越往上她的胃越痛,那天从坐上苏孟瑾的车以后,她就开始后悔了,不是后悔没把握住机会上位,只是没照翟总的剧本走,光想到那男人走出浴室后看到字条的反应,她就担心自己的工作不保。
所以说找谁交往不好,为什么当初鬼迷心窍跟翟总纠缠在一起,起,明知道不管在不在一起,最后狼狈收场的都只有她,现在才说自己清醒会不会太晚?
好好的两天假日,就全被那些焦虑不安给毁了,到出电梯徐卿卿都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翟总的问题,要是他问自己为什么走,她要怎样才能不激怒他呢?
翟总没给她时间垂死挣扎,几乎是开门的瞬间,就见那人已经早一步坐在她的位置上等她。
「翟总。」徐卿卿勉强吐出一句问好,接着只见那男人正把玩着她座位后方的扭蛋公仔,她后头的三层柜旁边是文件夹架,再一边是书柜,正好卡在后方死角,不坐在她位置上很难发现她精心布置的疗癒小天地。
徐卿卿有些羞耻地想拿回,又不晓得怎么赶人,只能包包放着,试图把有些凌乱的桌面整理好,做点没用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那天平安到家了吗?」他啟口,徐卿卿僵住动作缓缓点头。
「那就好。」翟总将那隻戽斗的动物放回柜子上,起身走出她位子最后在她面前站定,「那天是我越界了,说好等我把事情解决的。」
徐卿卿眨了眨眼,她想过任何一个结果,就是没有想高高在上的翟总会先说自己有错。
「我也应该亲口跟您说一声才走的。」徐卿卿客套地回应,没把她怕翟总出浴室后,她会顾忌翟总面子走不了,这种心里话说出口。
「再等一会吧,我会加速离婚手续的。」他道,手停在她的发丝前一秒停住,最终还是没有碰触她,以至于徐卿卿本来想往后避开的那一步也没缩回,听着那句话,她耳里却是和苏孟瑾争吵时他质问的那句。
「我再喜欢一个女人,我也会把事情都处理好,再来找你,他如果真的喜欢你,他就不应该在离婚前开口。」
在苏孟瑾出现后,早该回笼的理智慢了太久恢復,让她在翟总递出包覆着糖衣的毒药时,竟有一次懊悔。
她想开口让两人的关係退回,但两人地位从一开始就不平等,只能停在不上不下的状态,任由遮羞布继续遮挡着她的无耻。所以说为什么一开始要走错路呢?为什么要看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徐卿卿看着正在收信的信箱发呆,只想打死前几个月的自己。
将公事忙到一个段落,徐卿卿感觉喉咙乾涩不能再忍了,起身想去倒水才发现对桌依旧空无一人,她愣了几秒,才察觉苏孟瑾没来。徐卿卿自己在这间办公室几年习惯了,再加上翟总的事情让她烦心,都快中午了才发现。
徐卿卿没把前几分鐘急着处理的文件弄完,反而开始翻找起信箱里的文件,确定没有什么她忽略的人事变动,人的确还在他们这。徐卿卿松一口气后,登入通讯软体,才发现苏孟瑾早上有告知她今天请病假。
照理说他们直属主管都是翟总,但他们请假总不可能一早就发给他,所以通常是秘书和人事部会先收到通知后转告,她的请假程序也是请人事部,找秘书部派职务代理人来。
如今翟总有特助和助理互当职务代理人,也难怪秘书室没派人来通知。
徐卿卿将手机放一边,继续处理手上的公事,脑袋却不自觉想起上次送苏孟瑾回公寓的画面,他那屋子看起来不像跟家人住,一个人又生病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转个念头,她又反驳起自己莫名的担心,出事又跟她有什么关係呢?她凭什么去管他?滑鼠按了两三下又停住,想起那晚他凑在自己耳边低喃着卿卿的模样,还有前几天他拉着她上车的样子。
他们之间就算当不成情人,也能当朋友吧?她的担心还在朋友的范围内吧?想到这,徐卿卿终于有理由传讯息给他,「我现在才看到,你没事吧?」
等了一个午休到下午,他连已读也没有已读,徐卿卿第一次感觉一天可以过的这么漫长磨人,几乎一到下班时间她就站起身准备走人,难得连加班半小时也没有。
「你要去哪?」办公室里那个男人似乎也和她一样急迫,她才关电脑合上椅子,他便开门走出。
「怎么了吗?是刚刚的档案有什么问题吗?我已经处理好丢到公槽里了。」徐卿卿下意识以为是半小时前,他交代的事情自己没做好,想再开电脑速战速决。
翟总走近压住她的手,「不是已经下班了吗?我找你一定要是公事吗?」
徐卿卿凝视着那双桃花眼,她很想说她对这句话一点感觉也没有,但事实是长得好看的人,就算你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感觉跟着五官走,就算知道不应该,依旧会被他动摇片刻。
「但我和朋友有约了,今天得先走。」徐卿卿像没听懂一样,抽出手对于他们之间的曖昧视而不见,理所当然地道。
不争气的心动是一回事,理智是另一回事,既然都想清楚了,她就不想再陷进去了。
「需要送你一程吗?」翟总手插西装口袋问。
「不了,今天您也说了,您还是已婚身分,那我们就不宜走过近。」徐卿卿深吸一口气,摇头,试图用公事公办的语气拉开两人的距离。
没想到他抓自己语病,下一秒问,「所以离婚就可以了?」
「一定这样吗?」徐卿卿沉默几秒后,压不住情绪,抬头第一次大胆直视着他,「你我都清楚,你离婚我从来就不是主因,为什么要说的像我逼您离婚,等着上位呢?」
她从来就没拿自己的情绪逼过他,他又为什么非要这样一再逼她?她越是想站稳立场、越是想抽身,他就越靠近,啟口将答案丢回了徐卿卿面前,「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