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你总算接电话了!这一个礼拜你都去哪了?」
「小白…我想你了!」
白起像是了然,只是问了句,「你在哪?我马上到。」
周雨柔看着窗外的天色从亮到暗,白起赶到医院,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将周雨柔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
「小白,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我都没有说。但我现在,真的需要有个人陪,我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没事,反倒是我想谢谢你,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我,这代表你已经真的把我放在心里了。」白起捧起周雨柔的脸,「饿了吗?我有带些东西来,吃一点吧!不要让坏心情打扰了我们。」
周雨柔心不在焉的吃着饭,白起也看出来,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也都没有询问,为什么会在医院。
「雨柔,你醒了。」周庆来到周雨柔的病房,轻声关心。
「小白,你可以先离开一下吗?我想跟他单独聊聊。」
「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白起出去前,还先交代了一下,并且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吻。
周庆盯着白起的身影,突然开口,「他很爱你。」
「比起你们任何一人,他的爱早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雨柔,爸爸很抱歉。」
「抱歉什么?抱歉,你说谎了;抱歉,你对我说的一切都是在骗我…」
「爸爸没有说谎,爸爸是真的很爱你,但…我亏欠你阿姨太多了,所以只要她提出要求,我就会满足她,可是没想到我却伤害了你。雨柔,爸爸很爱你,也很爱你阿姨,你们两个对我都很重要。」
「没有吗?我现在住的套房,不就是因为她不想住,才会给我的吗?我记得你当初跟我说,你不想让我受到她无理的吵闹,你想给我一个安静的生活,这不是谎言,那是什么?我现在躺在这里,是因为我相信,她真心改变,想接受我当她的家人,最终不都也是谎言!不要告诉我,事情并非我所想,因为这些话都是你们亲口说出来,我亲耳听见的。」
周雨柔抬起头,用着早已说不透的哀伤看着周庆,「你为了你爱的人,伤害另一个你很重要的人,才来告诉她,你的爱有多么真情,你不觉得这些话,听起来只是煽情和虚假吗?」
「雨柔,爸爸真的很难在你们之间做选择。但如果真的要选择,爸爸只能跟你说对不起,因为你阿姨除了替爸爸生了雨轩,现在还怀了你弟弟。但爸爸保证,你的基本生活,爸爸都会负责。」
周雨柔笑了,她低下又抬起头看着周庆,「你为了弥补亏欠,而去放弃你的女儿,造成另外一个亏欠,这样的恶性循环,你永远还不完。罢了!这场豪门生活,我已经受够了!」
「雨柔,别这样说!爸爸相信你已经长大,可以体谅爸爸的决定。」
「我知道啊!所以我体谅了,让你回去团圆。那里才是你的家,但不是我的。我从来不想当个善解人意的人,长大却逼得我不得不,就让这个无止尽的循环到此为止,你走吧!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周雨柔面对这样的家庭,早已哭不出来,「小孩子从来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力,所以我们只能被动接受,但你们是最差劲的父母。」
说罢,周雨柔转过身去,不再看向周庆,天空的夜色早已悄然代替明亮的景致,窗外被黑幕垄罩,映照出周庆离去的背影,这一次她不想当那个被丢下的那个,所以她决定自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