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被推了开来,扶苏头也不抬,语气冷冽说:「小凤,我说过我不饿。还有,这座图书馆除了老爷、小姐、福伯和我,不许有人进来,你别再来了。」
「谁是小凤?」荷华身着天青色丝绸洋装走到他身边。
扶苏愣愣地望着她。她出落的越发迷人,这身洋装紧贴她的娇躯,令他不由自主地滚了滚喉结,却想到她穿这身衣服和贺子充出门,醋意顿时爆发。
「玉卿嫂的姪女,小姐没见过她吗?想想也是,最近小姐不常在家,家里多了谁自然不清楚。」他冷眉冷眼嘲讽。
「怪我啊?」荷华听了不开心,特地穿了这一身给他看,他摆个脸色做什么,心底不快,便口无遮拦:「算了,我找贺子充去,至少他说话不会阴阳怪气。」
扶苏闻言勃然大怒。
荷华不在场时,贺子充哪里是亲热温暖的样子,几次言语交锋就知道此人表里不一,不是好人!
「不许你再穿这样去见他!」扶苏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底,按在了桌上。
荷华何时见过扶苏发火的样子,更别说这般充满侵略性地压制她。
她惊叫:「你疯了吗?放开我!」
「穿这样有穿和没穿没两样,他又不是你的夫婿,让他看见,成何体统!」他怒吼道。
荷华被他吼得瞇了眼,委屈道:「我又没穿出门过,你是第一个看见的,你又是我夫婿了?」
扶苏怔忪,瞧她噘嘴,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她闷哼,他便吻得更重。
捉着她手腕的手松了开来,她便去揽他的颈项,回应他的吻,忽地一颤,嚶嚀出声。扶苏的手掐在她的腰间,缓缓地抚弄,惹得她颤抖不已,忍不住揪住他的长发,与他痴缠。
「小姐──」他的嗓音低哑,染满了情慾,快要失控。「我想要──」
喀噠!门外有东西落下的轻微细响,两人骤然清醒,立即分开。
扶苏脸色难看,朝荷华说;「你等等,我去处理这件事。」
「闕扶苏!」荷华扬声喊住他,「你要去哪?」
「我去追那个人,不能让人说间话。」他心急,匆匆往外跑。
「和我在一起需要这样遮遮掩掩吗?」荷华咬牙喝道。
扶苏停住脚步,深吸口气,「或许吧。我配不上。」语罢,他快步往前走,去追那个人,去堵住悠悠眾口。
荷华愣愣地待在图书馆,哽咽出声,「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招惹我?」
◆
两人的事情纸包不住火,夏瑾叫来扶苏巡铺子,漫不经心问:「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愿做老爷的左右手。」扶苏恭谨答道。
「你知道我不可能留在一个即将发生战乱的城市吧?」
扶苏清楚近期夏瑾已经开始处分產业,匯出白银,散落各国,于是道:「愿意追随老爷左右,我会是老爷最忠诚的帮手。」
「你真的对我忠诚吗?」夏瑾笑意凉薄,「那为何妨碍荷华和名门贵户公子们往来?闕扶苏,你以为你是荷华的谁?父亲是我,哥哥你不想当,那你想做什么?长工?伙计?情人?」
扶苏心凛,「老爷──我──」
「辜家不行,魏家也不行?贺家你也不满意?他们在我眼里都是绝佳的结亲对象。原因无他,倘若身无家底或背景,如何在这乱世保护得了家人?我也不可能会容许荷华在婚前就和任何人不清不白,更别提情人这种事!」
扶苏无语应对,夏瑾说得极为明白,他不配。
「另外,我喜欢诚实的人,不需要玩奸耍滑的左右手。」
之后,扶苏自己请调至马场照顾马,荷华不知道是被禁止来马场,还是也讨厌他了,总之,初秋之后便再相见过。
白驹过隙,转眼间来到了初冬,再过几周马场就要关闭,直到明年初春才能跑马。
扶苏餵着前几天从庙口牵回来,满身长满赖丽的黄狗,悉心照顾他的伤之际,贺子充和他的朋友进来马厩牵马,看见他衣衫单薄,满身是汗,身上还有一股味儿,似乎刚刚忙完清理马粪的工作。
其中一人笑道:「扶苏,你要不要学骑马?」
扶苏双眼放光,但另一人却说,「哎,学费贵的很,长工薪资才多少,你干什么说这些给他听,让他白高兴。」
「没事,扶苏,我教你啊。」贺子充翻身上马,热心地说:「你站在一边看仔细了,就是这样──」
他抬手一挥马鞭,啪地打在了扶苏脸上。
眾人惊呼,贺子充满脸歉意说:「抱歉,我的动作大,但你怎么靠得这么近?打伤了你的脸,真是罪过。」
扶苏神色淡淡,抬手抹去了脸上的血痕,贺子充还在叨念:「真糟糕,都是我的错,荷华就喜欢你那张脸,打坏了怎么办?」
「拜託,谁都知道不该站在马屁股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