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叁朵,再表一枝。
就在庄际离开房间后,一直沉默的柳宿风说话了,言辞没有过激,但是语气里藏着不容置否的坚定立场。“颜辞,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别动她。”
柳宿风之所以会对颜辞说这句,因为以他对颜辞的了解,颜辞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颜辞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庄际打了他的仇估计也会全数算在舒心忧头上。
想到舒心忧,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掌狠狠攥住了,在一点点收紧。
舒心忧今晚的质问让他自责,其它人对她的所作种种他知之甚少,只当舒心忧是爱错了项丞左这一件事让她比较难过,所以当舒心忧和她坦白之后,他也没有跟其他人提及,想着没有必要,想着舒心忧只要自己保全自己就好,其它人也不会对她多做什么。
毕竟在他看来舒心忧没有做过什么刺激他们的事,他们没有这个必要去针对舒心忧,反而如果他说了,其他人可能会恼羞于被她戏弄了这件事。
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听到柳宿风居然护着那个女人,颜辞刚刚被庄际揍过的脸颊好像发疼起来,立即拍案而起,“你觉得以她今晚所作,我会放过她?”
那个女人当着那么多人落了他的面子不说,还敢对他动手,这一笔笔帐他肯定得清算。
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的项丞左,也在看向颜辞时候眸子里透露出几分厉色。“颜辞,你这事做得过了,就这样吧。”
颜辞听见项丞左的话,眼睛讶异地瞪大,接连被拱起的火气又因为这一把柴火而熊熊燃烧,勃然大怒道:“你们疯了吧?那个女人给你们吃什么迷魂药了,一个个都替她说话了?现在算什么?全都来指责我的不是?”
“去别墅打她可以说是你喝酒上头控制不住自己,但是找流氓去毁她确实过了,毕竟她除了爬过你的床也没再做过什么了,对她的惩罚已经够了”项丞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乱如麻,胸膛汇集一股郁气。
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觉得有些难受,是因为那个女人固然该受到一些惩罚,让她长点教训也好,但是经过他手的惩处已经够了,然后颜辞和自己做的事加一起来看,对那个女人又好像太狠了,所以自己有些同情她了么?
项丞左的话还没有说完,颜辞就忍不住截住话头,反问起来,那个指责他做事过火的所谓“法官”。
“哼,说到这个,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在别墅里装摄像头,现在又来充当什么好人?还说什么对她的惩罚够了,对她惩罚的标准凭什么由你来定?”
“颜辞,你知道我手里有什么,如果是为了图一时泄愤,让自己名声受损不值当。”项丞左咬咬后槽牙,也不避讳了,直接坦言自己的手中可以充当他们几人把柄的东西,以此来震慑颜辞,让他以后做事可以再掂量掂量。
威胁的话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十分意外,原本这是他给自己以后遇到难坎时候的一个后手,毕竟他是自己打拼出来的一切,和这些底子丰厚,背后都依靠的官僚资本二代不同,说不定哪天一个不慎就会倒台,所以他需要让他卷土重来的东西,即便用不上,也会让他心安。
不想,这些不到最后用不上的威胁人的东西,就轻易用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说到这个,颜辞突然想起当初还是项丞左把四人集齐到别墅的,他说呢,为什么谈话的地方那么多,非要挑那个地方,思至此,他继续说道:“怎么?我要是真再动她,你该不会是想把监控交给那个女人吧?”
“”项丞左无言,只是让人后背发凉的眼神说明了他的态度。
“呵,我还就直接告诉你们了,那女人我不会让她好过的。”他前额紧皱,眼睛一眯闪过无法遏制的怒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也把狠话撂下了,他们越是要护着她,他就越要毁了她。
他话刚落,一直站在颜辞身旁的柳宿风瞬间捏紧了拳头,手指骨节发白,一把揪起颜辞的衣领,朝他脸上一拳招呼过去才把他推倒地上。
别看柳宿风儒雅,其实他健身的方式就是练拳,所以一拳头下去,力度不亚于一个打业余比赛的拳击手,瞬间把颜辞的嘴角打得溢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颜辞,你不要挑战我底线,我说,让你放过她,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通知你。”
“操,老子把你当朋友,你为了个荡妇用这种下叁滥的手段威胁我?还有你,柳宿风,你真的是昏头了,老子认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举起拳头,你现在为了她将拳头挥向我?”
坐在地上颜辞气极反笑,发出了连连冷笑,手掌撑地就要起身干架
就在这时候,别墅外传出了尖锐刺耳的撞击声,紧随着就是一声声高喊,这边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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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阳光明媚,骄阳高悬上空将一切发霉的阴暗处都给照亮,舒心忧一扫昨日阴霾踩着朝阳去上班。
她比往常早了几分钟到达办公室,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真空袋,搁置在公冶析的办公桌上,透明真空袋里装的是公冶析那件西服上点缀的钻石胸针,她将它取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保管好。
毕竟衣服她赔的起,钻石胸针这种东西,一看就价格不菲,估计卖了她都赔不起,就想着让公冶析到时候拿去专门的珠宝清洁,然后她出清洗费好了。
公冶析一进办公室就正好见到舒心忧站在办公桌前,和自己案上摆着的钻石胸针。
舒心忧一看到公冶析身影,就对他笑吟吟道:“boss,这个钻石胸针,我就还你了哈,到时候清洗费从我工资里扣就好了。”
公冶析看了一眼袋里装着的胸针,只见上面还闪烁着宝石的光芒,也没有哪里沾上污秽,这个女人说什么清洗费?她在说什么疯话?是昨晚刺激大了?再扫视一圈见她座位上也没有袋子什么的,女人也两手空空,等他坐到办公椅后就直接问她。“我衣服呢?”
被诘问的女人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在脑子中过了一遍他所问是什么是,然后面露为难地尬笑。“你昨晚不是说不要了?我就”
“就什么?”
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在公冶析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眼神下才吐出事实。“就挂网上,想卖了然后再加点钱折现赔给你。”
“我说的是不用了。”若是以前,他甚至连衣服都不会脱给她,即便脱了,也一定会让女人洗干净再给他拿回,可是现在不用了。
所以他下意识用的‘不用了’而不是‘不用’,要怪就怪中文博大精深吧,多一个语气词,意思就变了。
公冶析语气带着瘆人的寒冷,他是没想到她还能有这种操作,男人只觉得眉头直跳,在这瞬间,甚至想拉她去医院拍个片,看看脑子里是什么构造,是不是比别人多了几条大神经。
“不是一个意思么?”
突然间她觉得脑袋冒出了一个大大个问号,是她阅读理解有问题了,还是出题人和她想法差了十万八千里。
总之十分不理解。
“我说的不用了,是不用拿去洗了再还我。”如果女人有注意,她肯定能看到公冶析好像眉头抽了抽,像在压制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你不是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你的衣服。”
舒心忧迅速抬头一瞥公冶析的脸色是不是生气了,见他好像没有很恼怒的样子就收回视线,十分不解且诚心诚意地反问,毕竟认识他快一年,共事了也还有十来天就五个月整,公冶析的外套哪怕是他搭在手上也不让她接手,而且冬天时候她冷得瑟瑟发抖也没见过他给她披过衣服,那不是洁癖是什么?
“······”他差点没忍住想问,他有洁癖这个结论,她是怎么得出来的?所以说给他胸针的清洗费,也是以为他有洁癖,所以觉得自己碰过的缘故?
他就算有洁癖也没到那么严重吧?他只是不喜欢自己私人的衣物沾上他人的气息罢了。
显然公冶析是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的,可能涉及隐私?总之是交代一句“明天拿来还我。”就点了点见底的杯子让她去茶水间续水。
“哦,好。”舒心忧乖巧地应下,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中狂喜,心道终于不用赔钱了,她搜了搜价格之后,本来还心在滴血的,现在,她觉得她又可以了,钱又失而复得了,什么都不是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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